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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ci.

Aeci.

 

【马东】把鱼缸倾覆


#

如果是这样的窒息式亲密关系。


18:00 - 1 hour


李敏亨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一个小时前的忐忑激动还未平复,现在简直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心,被李东赫带来了这里。

他伸开双手,手臂还未伸直便抵到了光滑的玻璃壁,他低头俯视着距自己四步之遥的坐在马桶盖上撑着脑袋的的李东赫的栗色发旋。背后是电子锁正常运作的提示音。

“滴——”,就锁住了。


他和李东赫,现在被关在了一个不过四平米的大型玻璃鱼缸里。


两人没用晚饭,在家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寿司便驱车来此。

李东赫拉着李敏亨的手搭电梯径直上到大厦的二十七楼,似乎是熟门熟路地进入了这个全白的空间,屋子中央便是此时包裹着他们俩的这个玻璃容器。

李敏亨认识站在鱼缸外不远处那个身穿白大褂的樱发男孩,对方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低头调试着设备,不时抬头看他们一眼便加深笑意。在玻璃鱼缸的外面,那些隐藏在灯和墙后的摄像机与拾音器,即将变成放大的眼睛和变宽的耳朵,收集他和李东赫将来24小时里的所有一举一动。

虽然是第一次见罗渽民,但看到挂在胸口的姓名牌后李敏亨便想起了这个名字:东赫有提过,是学生时代要好的朋友。

他站在那里犹豫着,脑子里充满未解的疑问——只是完全地相信了李东赫才来到这里,跟着他进了这个鱼缸。

李东赫在确认书上签字后转头对他说,进去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他便点头接过笔,在李东赫名字后面签上了自己的。


一切都准备完毕,空间里的灯都被熄灭,罗渽民带着助手们离开。在黑暗里剧增的紧张情绪让李敏亨下意识去找面前的恋人,刚伸出手便被对方准确地握住,于是手指转了方向,换用最习惯的方式反客为主,牢牢扣住对方手掌。

待眼睛习惯了黑色,屋子的角落里有灯带缓缓显现了微弱的光芒,李东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面前,随即拉着李敏亨一起在鱼缸里席地而坐。


“东赫,可以跟我解释了吗,这是在做什么?” 

紧张是紧张的,但李敏亨不擅长在李东赫面前暴露自己的非正常情绪,依然好声好气地发问。

“我们现在是实验对象呀。”

“我看着也像,所以,是什么实验?”


李东赫说至亲罗渽民正跟着导师做课题,探讨亲密关系:情侣自愿报名,极度缩小活动空间和人际距离,在断网断电的鱼缸里共处24小时,观察自我和互动状态。

“……亲密是什么?为什么需要亲密关系?依赖和占有是否理所应当?在对亲密的渴望和日益膨胀的自我之间,该怎么存在?”

这段话李敏亨在刚才签过的确认书封面上瞟到过,听到李东赫现在一本正经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惊讶之余,望向李东赫的眼神带了些深意。


李东赫是什么时候报名的他不得而知,但他自知两个人的关系相处这么久后也许是有一些问题,他不太主动去思考这些,但李东赫会,这些单方面埋在心里的种子没准一直悄无声息地在李东赫心里生长着,那么,借这个机会解决掉也好。


“你是什么时候想做这个的?” 李敏亨向李东赫坐近了一些,聊天时总想看清对方的表情。

“有一天约渽民出来吃饭,闲聊说起的。他想让我做样本,诓骗我说为学术研究做出贡献是很光荣的事情……说实话,哎呀,是我觉得好像很好玩啦。” 

“不过我们俩没有这样一口气地陪着彼此24小时过——睡觉的时间不算。” 李东赫顿了一下,补充道,李敏亨噗嗤笑了出来,明明在黑暗里却好像能看到李东赫的后耳有变红的趋势。


嗯,睡觉的时间,就,还挺亲密的。


20:00 - 3 hours


因为话题由好友而起,李东赫便顺势跟李敏亨回忆了很多他在大学时期的故事,包括校庆的时候和罗渽民在后台跟很爱装腔的现场导演打架;在罗渽民跟喜欢的隔壁系男孩约会时当一号僚机;生大病的时候罗渽民给自己煮的鸡汤里盐加成了糖……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插曲。李敏亨以前都不知道,他又遗憾起来自己没有更早地进入李东赫的生活,没有随着时间脉络发生这样那样能刻下回忆字符的命运交集。

李敏亨和李东赫是在校园招聘会上认识的,作为公司展位的负责人,他那时也不过进入公司一年多而已。李东赫捧着简历排队面试的时候自己便留意到了他,他和同行的同学一直小声说着话,同伴看着很紧张,他便一直逗对方笑,真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样子。


“之前有什么相关工作经历吗?”

“在学校乐队当主唱算吗?”

排到李东赫的时候李敏亨示意同事换自己来面试,李东赫毫不怯场地对视上来,眼睛里闪过不知成因的狡黠——面试的时候有这样的神色也太奇怪了吧。

结果问题的回答也很奇怪。

“你觉得可以算吗?” 李敏亨无奈地笑起来。

“我不吹牛,我唱歌真的很好听。”


想到这里,李敏亨抬头打断了还沉浸在叙述选修逃课风波中的李东赫。

东赫,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啊?李东赫愣了一下,问,你想听什么?

就唱你最近喜欢的吧。


黑暗里空气安静了两秒,李东赫便哼了起来。

李敏亨听他唱歌总会想起冬天的清晨,李东赫常常嫌天气太干嗓子会痛,起床习惯泡一杯温蜂蜜水,让李敏亨一起喝,就是那样穿过心跳流进心肺的温柔感。

-If you love me won't you say something.

-If you love me won't you.

歌的后半段一直重复着这两句。

李东赫唱歌靠近时的呼吸带着些迫切又游刃有余,右手食指在李敏亨手心里无意识地点着节奏。

——如果自己此刻是盲人的话,应该也会深深爱上他吧,即使看不见对方,其他的感官神经却因他而无限延长。

李敏亨突然很想吻他。


自己在刚开始实验的时候猜测过,在封闭的鱼缸里待24小时一定会因为缺氧而昏迷,李东赫告诉他鱼缸只局限了地面面积,并没有加顶盖。

而此刻,他却因为贪迷李东赫身上的气息像要昏迷了。

歌曲的末音刚停在李东赫唇间,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李敏亨的舌尖带走。李敏亨从没被李东赫夸过吻技,即使后者私心里觉得真的很好——他总爱从嘴角开始触碰,像是青涩初恋时的郑重,接着轻吻着试探,先安抚对方所有的迟疑,再撬开唇齿加深程度,强调“他很爱李东赫”这件事情。


像在深夜沙漠公路上兜风,加上油门便向着没有目的地的星空奔驰而去,直到宇宙里,在宇宙里亲吻也会失重,却能够借口因此不要停止。

李东赫带他去了宇宙,他的身体里有李敏亨赖以存活的氧气。


00:00 - 7 hours


他们亲吻了很久,一次又一次,暂停的时候微微分离,在黑暗中对上彼此潮湿带雾的爱意目光又会忍不住开始,李敏亨若即若离地蹭过李东赫的鼻尖便会让李东赫偏头逃走,接着对自己没有软骨的耳朵故意撩拨地厮磨。李敏亨必须依靠摄像机和拾音器的存在而让理智控制住头脑,他压低声音提醒李东赫不要引火烧身,自己是无所谓,但镜头后面盯着的可是他的至亲。

空间里响起一声滴答,每响一次就代表着过了一小时。

终于是累了,他们并排躺在鱼缸里休息,沉默着,像两条向往陆地奋力起跳却在沙滩上濒临死亡的鱼。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东赫,我爱你。” 

李敏亨情不自禁,突然叫着身旁人的名字。等了很久却没有反应,他侧身起来撑着头,看向正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李东赫。

哥,我好喜欢这里啊,李东赫说。


李敏亨,我很黏人,但你好像不喜欢黏人,我怕有一天你会因为无法忍受这样的我而离开,一声不吭地消失的那种。我想知道我究竟可以离你多近,这样的近持续多久才是你的极限,什么窒息式亲密关系,听上去很可怕的样子,但如果是因为你而窒息死去的话,好像我也可以接受的。我从来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害怕你会负担,就会更容易离开。


李敏亨听着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


自己不是浪漫的人,在爱情方面是差等生的程度,可是李东赫却很浪漫,他知道甚至在这段感情里有很多时候是自己在依赖着他。李东赫有时候叫自己哥,有时候叫自己的英文名Mark,有时候叫自己的本名,错觉里是自己化为三个分身与李东赫交往着,庇护,比肩,或是被庇护。会不会是这样的变化给恋人带来了不安全感。


“东赫,我离不开你的。”

李东赫看电视剧里主角总会说那句老套的“我不会离开你”,他一直不相信这种虚伪的自白,但李敏亨说的却是“我离不开你的”。


还是夏天的时候,李敏亨突然问他,今年想不想去加拿大过圣诞节,李东赫从未在国外过过圣诞节,又想到那是李敏亨的故乡,便答应了下来。李敏亨熟门熟路地打点手续,安排行程,大部分由他包办,但也征求了很多李东赫的意见,慢慢地策划着这趟旅程。这样一算不知不觉仅剩两个月就要出发了。李东赫其实没有太多过问,他放心地让李敏亨去做这些事情,直到有一天突发奇想,在李敏亨书房的抽屉里找已经办好签证的护照出来看时,翻到了一个天鹅绒的首饰盒,里面有一枚银指环,内壁刻了FS。

他立刻就明白了。

接着他隔三差五便忍不住去看那个抽屉,像是心脏上有一块肉被那指环锢住了一样,一抽一抽地,像是期待,又像是紧张,或是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接受,或者他不敢确定李敏亨是不是真心做好准备要做这件事。

他慢慢开始变得敏感了,对李敏亨的情感起伏在小事上显得越发明显,表面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不难,但心里因为各种日常的摩擦矛盾而翻起更大的波澜是无法视而不见的。

他当然爱李敏亨,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但至今有没有磨合到最适合彼此的样子,他毫无把握。


昨天,天鹅绒盒子从抽屉里消失了,李东赫知道这一天要来了。

他给罗渽民发了消息,说这两天可能随时都会去实验室,罗渽民本就24小时等着样本们来约实验时间,求之不得,便提前准备。


李东赫想知道,如果是这样的窒息式亲密关系,他们能不能走下去。


03:00 - 10 hours


李东赫有些困了,李敏亨从刚才开始就在玩立水瓶的游戏。

鱼缸里提前准备了几瓶饮用水,三明治和苹果香蕉之类的食物,角落还有解决生理需求的马桶和纸巾,便是要求情侣之间打破最私密的空间,达到所谓“窒息”。这个时间,可能监视间里的罗渽民都去睡觉了。

“你不困吗?”

“对不起,你困了是吗,我吵到你了。” 李敏亨收起水瓶连声抱歉,把水瓶推到角落,自己挪坐到李东赫身边,“我以为在实验过程中不能睡觉的。”

……啊,就是这样的时候。

李东赫觉得李敏亨也太可爱了,明明是被强迫来做的观察样本,结果却比自己还认真执行实验内容。他靠上李敏亨的肩膀无意识用上软糯的语气应答道:“一起睡一会吧,没事的啦。” 

李敏亨扳着李东赫的肩膀让他平躺,把脑袋搁在自己腿上,而他坐在角落里依靠三角位置的稳定性撑住脑袋,闭上了眼睛。


李敏亨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也不知到底这个日子特殊在哪里,闻着厨房里的烤土司香气,突然就像被上帝在脑子里下了指示一般,告诉他 “没错就是今天了”,于是出门上班前他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求婚时要用的戒指随身带着,一整天都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场。

去加拿大过圣诞的时候顺便把证领了,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结果,晚上下班回来,李东赫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并提议两人出去吃晚餐,突然的外出计划让不擅长做event的李敏亨有点乱了手脚,找着各种各样尴尬的借口最终拦住了要去玄关换鞋的李东赫,掏出了西装口袋里攥了很久快被手汗洇湿的东西。


“我想跟你说点事,在晚饭之前——啊对,晚饭,不知道可不可以作为庆祝。”

“嗯?”

“我想了很久了,这件事,结婚,想和你结婚,好不好,东赫。” 平时自己也挺能说会道了,果然在这种场合下大多数主动方都会变成语言障碍啊,李敏亨想。脑子里不断蹦出这些破坏气氛的画外音,眼睛盯着李东赫观察反应,对方却勾起了嘴角,却显得不意外。

“啊,要考虑一下呢……首先戒指藏得太不好了,怎么能和护照放在一起。”

“你,你早就知道了?”

“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在那边待一天,然后我就会答复你。”


他陷入睡眠的前一秒,在半梦半醒里梳理着思绪,大概能想明白李东赫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了。

可爱的家伙。


11:00 - 18 hours


长时间处于无光的空间里会有时间错乱的错觉,一觉醒来虽仍是黑暗,但墙上的时钟提醒着倒计时时间,李敏亨推算了一下,第二天中午了。

漫长的睡眠状态里,李敏亨改变了几次姿势,坐着靠墙毕竟难受,李东赫半梦半醒间拉他一并躺下。空间里有暖气,保持着适合人体的恒温,但睡在地板上难免还是怕着凉,李敏亨把李东赫搂在怀里,李东赫睡相并不好,但这狭小的鱼缸容不得他自由发挥,只好温顺地蜷在李敏亨身侧,互相取暖的睡姿。

牵连着的两人一方动弹便会感知,李东赫也翻身醒来,习惯性地把脸埋进李敏亨胸口哼唧几声作赖床姿态。

“饿了吗?”

李敏亨伸手抚上李东赫的脖子轻轻按了起来,没有枕头这样睡一定不太好受。

“有一点,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大概还有6个小时吧。”

李东赫眼中掩饰不住懊悔的样子被李敏亨尽收眼底,知道他的好奇性子已经到了磨尽的边界,开始觉得实验无聊了,特别还是在睡了这么困难的一觉之后。

“也不知道渽民能在我们两个身上研究出什么。”

“应该能研究出我很爱你吧。”

李东赫沉默,坐起身来,探究地望着李敏亨。后者小小失措,他总把握不好和李东赫开玩笑的度,明明只是一句无心揶揄,却被恋人理解为了“陪任性的他来参加实验”的埋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哥,你有没有至少一次,想过要和我分手?”

“突然怎么这样说,当然没有。” 李敏亨小心地不触犯到安全区的边缘,连措辞到眼神都百分百真诚。

“我有过。”

李东赫真的有过,他总是要怀疑自己会不会给李敏亨带来负担,太亲昵的关系就像自己在单方面拼命索取与榨干未来一样,李敏亨这样的性格,或多或少会疲于面对吧。

李敏亨看着他,后者对视上几秒,轮廓柔软的眼眶里竟然慢慢地湿了,李敏亨更加慌张起来。

“东赫,不要有什么负担,感情是两个人坦诚的事情,我很喜欢你黏着我……而且你还远远不到这个什么窒息亲密的程度,”

“说真的,真的是真的,我也是——如果可以要我窒息死去的话,也只会因为你吧,”

“而且我临死之前还要拉着你的手。”

李东赫不太受得了说浪漫情话的李敏亨,突然这样郑重地看着自己抬高嗓门发表爱情宣言,把自己的犹豫顾虑不由分说全都就地消灭。他愣了两秒,只好揉揉眼睛,装作无事摸到手边的苹果,伸过去。

“好我知道了——苹果吃吗?”


16:00 - 23 hours


好像是找回了什么热恋初心,一整个下午李敏亨都被李东赫带着玩各种小游戏,开启各种能聊很多很多内容的话题——像他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一样——言语里全又承载着很多彼此,从之前听过的歌读过的小说看过的电影到去过的地方想去的地方以及即将来临的加拿大旅行。李敏亨想,拥有李东赫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就像一个百宝箱,总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和爱意,且仅供应一人。


还有一小时,他趁间隙望了一眼李东赫背对着的墙上的倒计时数字,挠了挠后脑勺不禁懊恼。

“你怎么了?” 李东赫停下。

“啊东赫,有点,不想出去了呢。”

“什么嘛……”

李敏亨手揣进口袋,出门前把西服换成了舒适的卫衣运动裤,天鹅绒盒子此刻正好端端地躺在裤子口袋里。

出去以后你就要给我答复了,我其实有点害怕,而且,和你这样坐在一起消磨无聊的时间,还想要一辈子。

“我等着快点出去吃寿司呢好不好,正好到晚饭时间了,昨天也没好好吃一顿……” 李东赫嘟哝着,想到昨天又是想到了其他的,便是了然咧嘴角,“啊,想起来了,你还有东西没给我,怕我不收?那你得想点其他办法了。” 

“那最后一个小时我们玩游戏吧。”


木头人挑战,到时间终止之前,绝对不能说话不能动。

李东赫好胜心上来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下来望着双手插兜盘腿坐在身边的李敏亨,开口发令的同时见他快速闭上了眼睛,睫毛扑闪不过半秒便停住,整个人一动不动安详得像尊佛。

……什么嘛,真的很想赢的样子,早就猜到自己会拼命用眼神逗他笑的。

李东赫盯着他五分钟,李敏亨眼睛完全没有睁开过,这么无聊的游戏还没人互动,李东赫躺得舒服发着呆,渐渐闭上了眼睛。


17:00 - 24hours 时间终止


罗渽民受不了了。

从隔壁监视器前来到实验空间的几步路上他已经想象到了进去时看到的场面——果然,李敏亨正把撒泼打滚的李东赫钳制在鱼缸角落里不得动弹,后者表情十分精彩,明明是气愤,眼底却又带着愉悦。

“实验结束,感谢两位的参与。” 罗渽民在密码锁上输入熟悉的0423,把样本情侣放了出来。

“哇绝了,渽民,给你看个东西……” 李东赫一钻出来就把罗渽民拉到一边讲悄悄话,助手引导李敏亨去隔壁拍摄事后采访。

“我看见了……”


他坐在五机位的监控室里还能看不见吗。

倒计时还有几十秒的样子时,李敏亨缓缓睁开了眼,确认了李东赫的状态后,左手开始在口袋里悄悄动作,助手推近镜头,跟焦那枚银色的物体,在电子钟“滴答”响起的一瞬间,李敏亨摁住李东赫的手,把指环套进了他修长的中指里。李东赫意识到睁眼扑上来闹腾时已为时已晚。罗渽民感叹之余,听到耳机里实时传来了李敏亨压低声线却因计谋得逞而分外清晰的情话。

“木头人,我输了。”

……


“实验的感想吗,鱼缸挺牢固,课题结束能把这个送我吗,回家也想和他呆在里面。”

——-来自【李敏亨】的事后采访


“哇……(无语)看到我最后差点想把鱼缸砸了吗,你说说看,他简直是流氓吧。”

——来自【李东赫】的事后采访


-fin-


※ 灵感:上周末去了Drama Festival,看到了一个挺先锋的戏,《如鱼得水》,超喜欢,于是以此为原型做了设定。

※ 东赫唱的那首歌是 Daniel Caesar/H.E.R.-《Best 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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